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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清酒在心里苦笑一声。奎山见她不说话,想到:“必是有难处罢,那些人听到恩人身死,神情激愤,恨不得立刻报仇雪恨,想来交情不浅。”

    心里一动,不禁劝道:“恩人,你不要嫌我多嘴。要我说这江湖上行走靠朋友,朋友之间相交得坦诚相见,我是个粗汉子,大道理不懂,但‘兄弟一心,齐力断金’的话还是明白,多大的难处,跟朋友说明白了,也不是个难处,多失意的事,同兄弟们痛痛快快喝一场,打一架,转头就能忘了。恩人若有难处,该与他们说清道明,大家一起想法子,一群人的脑子比一个人的脑子转的快,麻烦总能解决。恩人真不该在朋友面前咒自己死……”

    清酒却摇头,望着空茫的去路,一声轻叹:“不如意事常八九,可与人言无二三。”

    “恩人……”清酒一夹马肚,马匹加快了速度。奎山落在后边,话没能说完,到嘴边只剩一声:“唉……”

    乌金城路途遥远,非一日能到,天气转热,众人换了轻便衣裳,唯独清酒一身黑色长衣,衬的她肤色苍白,她像是不怕热的,一点汗也未出。

    这日众人歇在镇中,再有一两日便能到乌金城了,日已西落,余温未散。

    众人赶得巧,这日镇中有集市。过路时鱼儿鼻间嗅到一股熟悉的香味,便即招了君宿月和君即墨来。鱼儿吩咐罢,两人领命离去。

    清酒和奎山寻了家客栈,前脚落座,鱼儿等人后脚跟到。

    唐麟趾,阳春,齐天柱和君姒雪自然而然的坐在他俩旁桌,要招呼鱼儿和花莲来坐时,两人已毫不见外的坐在了清酒和奎山这一桌。

    奎山道:“君三小姐,我们也不熟,你不跟自己人坐一桌,跑我们这边来凑什么热闹。”

    鱼儿道:“那桌坐不下了。”

    奎山侧目望去,那桌分明还有两个空位。

    他正要说话,君即墨和君宿月两人到了客栈,一人手里拿着一纸包,说道:“三小姐,买回来了。”走来交到鱼儿手中。

    鱼儿接过,朝一旁使了个眼色。君即墨还在发愣,君宿月已了然,拉着人到唐麟趾他们那桌坐下了。

    鱼儿施施然坐下,拆着纸包,说道:“好歹有同路之谊,两位不会连同桌都不允,叫我们两个站着用饭罢。”

    那神色模样,是根本就不打算去别桌。奎山僵硬笑了两声,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花莲道:“小鱼儿,你这买的什么?”

    鱼儿拆开了来,手里拿出一枚栗子。花莲怔了一下,笑意怅然。

    鱼儿将那纸包推给他,问道:“你要吃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