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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6b3小说网 > > 小娇娇嫁到,残王站起来宠 > 小娇娇嫁到,残王站起来宠 第778节
    “不重要了。”

    什么目的,都不再重要。

    他站起身,拖着那青紫虚弱的身体,孱弱地往回走。

    一步一步,艰难吃力,可小小的身影间,仿若已有一股无人可摧毁的、来自地狱的黑暗力量。

    小女孩想上前扶他,却被他冷漠地撇开。

    他一言不发,小小年纪,已没有人能看得懂他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小女孩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,只能远远跟在他身后,确定他回到扶风院。

    扶风院里,宁惜看到他回来,立即扑过去抱他:

    “渊儿啊,这是又发生了什么?谁又欺负你了?”

    “娘说过,不要与他们争吵,奴隶就是奴隶啊!你要认命,你一定要接受你的命运……”

    不关心他到底伤得如何,没有第一时间给他备热水,只会一遍又一遍,给他说着许多刺激他的话。

    帝长渊虚弱地一笑:“谢谢母亲的教诲。”

    他推开宁惜,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床上,躺下。

    宁惜微微皱了皱眉,似乎感觉他变了,但又没有过多在意。

    性子冷点好,做帝王的人,最忌讳柔软!

    帝长渊小小的身体就平静地躺在床上,那是柔软的丝绸床褥,却似乎已暖不热他的心。

    帝台隐来了。

    之前来找他没找到,今日一直也在找,此刻不顾宁惜的反对,来到了床边。

    看到帝长渊那一身的青紫,尤其是那小手已痛得肿胀。

    帝台隐眉心微皱,立即拉起他的小手放置嘴边,轻轻哈着气:

    “十一,你去了何处?冷不冷?疼不疼?”

    “很快就好了……很快……”

    他不停给他的手哈着热气,还让护卫准备来热水袋。

    帝长渊目光落在床边的帝台隐身上。

    从没有人这么对过他,母亲只是想让他吃透生活的苦,成为最强大无情的人。

    第一次,有人关心他冷不冷,疼不疼。

    不过……

    他那幽深的眸子里,已再没有任何波澜,只有死水般的死寂。

    连血缘至亲的母亲都可利用他、欺骗他、操控他。

    那个小女孩,以及眼前这个帝台隐,到底又存得是什么心思呢?

    看到过的真相,就一定是真相吗?

    不……

    从此,他不信任何人,只信自己。

    第662章 我叫小褚暖

    床边陪了他许久。

    为他将手暖热,往他床上铺满汤媪。

    守在床边,为其盖被子。

    这一夜,帝长渊没再拒绝。

    他似乎已不会再拒绝人,只如一个冰冰冷冷的人,带着那双穿透力极强的深邃眸子,冷漠地看着这个世界,又冷漠睡去。

    世间,再没有任何事足以打动他。

    清晨。

    熬了一夜的帝台隐,终究是护卫们带走,带回去休息。

    帝台隐走没多久,惜美人又在那儿念叨:

    “渊儿,你不可被他骗他,不要相信这世间真会有好人。”

    “渊儿,你躺着休息,你是娘挚爱之人。娘出去为你找些吃的。”

    “哪怕磨破手掌,娘也绝不会让你饿着。”

    “渊儿,你要记住娘的话,我们始终是奴隶,别人欺负你你也要忍着,这是我们的命~”

    待她与琼嬷嬷走后不多九,帝骁战与一群人又进来了。

    看到满屋子的绸缎、金丝被褥,玉的茶壶等,无一不是取笑。

    “哟,一条狗也住上金窝了啊?”

    “真以为帝台隐护着你,你就有恃无恐?还敢跟我们玩消失,让我们找你这么久?”

    “给我滚下来!”

    有人又将小小的他从床上拖下来,拎着他的衣领问:

    “说,你个小贱奴这两天去哪儿了?”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去偷东西了?还是跑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?”

    小男孩一直没有说话,那双幽深的目光就凝视着帝骁战等人。

    看他们的脸,看他们的表情。

    将他们每个人鄙夷憎恶的目光,深深印刻在心脏里。

    “你还看?你个贱奴你看什么看!”

    帝骁战愤怒地走过去,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。

    “你们给我打,往死里打!给我打死他!

    我倒要看看,他的骨头到底有多硬!”

    众人又围过去,将小男孩围在地上,拳打脚踢着。

    这样的疼痛,从小到大重复了无数次。

    帝长渊抱头蜷缩着,努力逼着自己去适应,去接受。

    他知道,他往后要走一条十分困难的路。

    那条路上充满荆棘,注定血流成河。

    他要逼迫自己成长,要成为足够强大之人!

    于是他一直没有求饶,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
    那些人便越打越气,越打越怒。

    而且有了帝台隐的撑腰,帝骁战不想和那个有周家人撑腰的帝台隐有所牵连。

    他们现在踢打的,全是帝长渊的胸口、肚子、五脏六腑、后背,屁股等处,没有人再伤他的脸和手。

    到最后,众人离开时,小小的帝长渊躺在地上,痛得全身近乎蜷缩成一团球。

    五官紧皱着,已经一片惨白;全身还渗出大量的汗珠,浸湿了他的衣裳。

    他却紧皱眉头,紧咬着牙,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。

    帝长渊……你要熬着……忍着……你是没有娘亲……没有任何人关爱你之人……

    你注定孤独一人,不能怕疼……不疼……一点也不疼……

    这些痛与往后独自一人杀出血路之痛比起来,又算得了什么?

    日子便这样过着。

    帝台隐总是经常来照顾他,送来各种各样的食物、衣衫物事。

    只是帝台隐一走,宁惜又灌输各种思想。

    帝骁战等人,又会来抢走各种珍贵之物,顺便对帝长渊一顿拳打脚踢。

    甚至到最后,为了不被帝台隐发现,他们还发明了各种各样的玩法。

    针扎、灌毒、扯头发、专踢肚子……

    那小女孩也在暗中看着,每次给帝台隐送话本子,尽量让其多陪帝长渊。

    也多次引来人,将帝骁战等人赶走。

    只是,永远不会每分每秒都守在帝长渊身边。

    她才恍然明白。

    虽然前世的帝长渊有帝台隐保护,但帝台隐是周家人。

    每天要上许多的课,甚至要经常被周家的人接出去。

    帝台隐还开始做善事,因为帝长渊,他开始到处接济京中能帮助之人。

    帝台隐能陪在帝长渊身边的时间到底有限。

    且他离开后,就有惜美人洗脑。

    他的出现,也只会令帝骁战等人、想出更恶毒的办法折磨他。

    怪不得,上一世的帝长渊会恶化,会舍得对帝台隐与明妃出手。

    一个在黑暗腐臭的淤泥里长大的人,怎么可能会相信光,相信世间有纯白无瑕的玉。

    他眼中看到的,只是黑暗。